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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金银金]Eternal Sleeping Beauty。同名无料入。

同名金银金无料刊《Eternal Sleeping Beauty》的Preface兼初宣。

无料会在CP12配布,信息见天窗:https://doujin.bgm.tv/subject/14921 【有少量来不及的可能性【死

题目来源于前一阵看的话剧《永远的尹雪艳》英文译名“Eternal Snow Beauty”,觉得很美好就化用了一下。白先勇先生原作小说里开头第一句就是“尹雪艳总也不老”,又是“成日一身银素旗袍”,立刻就想到了永远的白银巨巨……【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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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道夫·K·威茨曼经过最后一道自动门时,两侧戴兔子面具的男人同时朝他鞠躬致意。过道灯均匀的惨白光线在那对尖尖的耳朵上面倏地一闪,仿佛那一瞬黄金氏族藏在面具下面的神情也如同刀刃般锐利似的。于是他轻柔地扬了扬嘴角,兔子们各自退开一步,面具上落下半片阴影,像传说中的森林主人那样藏在憧憧林影后面。他微笑着从他们中间过去。

门訇然打开,夜幕倒扣下来,星辉泄涌而下,将他吞没。

 

这会儿不是瞻仰遗体的时间——就算是在天空之上当了几十年都市传说的白银之王也知道。威茨曼轻手轻脚地穿过设在御柱塔顶层的灵堂,好像他还能像当年在教会地下的实验区办公室里那样,一不小心吵醒了熟睡中的盟国军官似的。可怜的黑发男人从通宵写报告后难得的清梦中睁开眼睛——凭着军人的警觉,用不了几秒他的眼神就会像黑曜石那般坚毅而清明。威茨曼那么一点儿愧疚的心情就在这短小的空档里一扫而空,大笑着放下刚冲好的咖啡。开始的一年里他们还用不着军用的那种,克罗迪娅抱怨那喝起来像是添了咖啡因的苯酒精溶液。国常路大觉坐在对面一本正经地嚼着酸菜。

待到他后腰再没有整块手指形状的淤青,而他们也吃不上酸菜了以后,国常路把最后一袋军用咖啡用一只豁了口的搪瓷杯冲开,连着一片巴比妥钠递给他。他把药片推了回去,接过咖啡一饮而尽。那滚烫的液体从口腔一直烧到胃壁,蒸腾起一股浓郁的咖啡因味。国常路大觉不赞同地看着他,在他呛出来的时候把他搂过去,拍了拍他的背。那双手自然再有力不过,却只在某些时候给他留下隐秘的青痕。

 

威茨曼站在落地窗前,想象国常路从后面搭上他的肩,掌心沉沉压着某种巍峨的东西。半个世纪的静止原本把仅剩的那些记忆镌在了他身上,然而此刻所有像记忆那样缥缈的东西都执意拒绝了他。他小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长发像垂天的巨翼那样横扫一圈,破裂的水声哗啦一下在坚不可摧的沉默中间划开一道口子。花瓶七零八落的尸体中间,百合挣扎着晃了晃便躺在一滩水里不动了,细长的花瓣尖上颤巍巍地挂满泪珠。

“抱歉啊,中尉。”他单膝蹲下,银色粒子从空气中蔓生开来,百合小心翼翼地扬起头,泪珠倏地滚落在他手背上,顺着凸起的骨节淌下明亮的水痕,“我在奇怪的地方总是笨手笨脚的呢。”

威茨曼把花瓶工工整整地放回原位,朝棺木过去。这次他用左手撩起了头发。

“头发怎么剪都还是很快就长回来了。”他苦笑着穿过晦暗斑驳的影子,没有灯,他看不清周遭那些花圈上写了什么,不过他猜和戈培尔搞的那些玩意儿差不到哪去,“再过几十年,就算在飞艇上也可以一直垂到地面了吧,像莴苣公主那样。”

阴影中的老人没有回答。黄金之王安静地躺在擦得晶莹透亮的玻璃棺里,摆成伟人安息的姿势,供这个他一手从废墟中扛起的国家瞻仰。遗体处理人员对这位恩惠了所有人的大人极尽所能,然而死亡依然不容辩驳地牵起他的嘴角,脱水的尸体像是怀抱着某种只在他们之间的秘密那样藏在黑暗中对他微笑。

威茨曼这回重重地叹了口气——这让他看起来又像是当年的天才博士了。他交叉双臂趴在棺材边,一整排白绣球挠得他下巴发痒,于是他干脆分解了它们。最后几片花瓣连着雏鸟般嫩黄的芯蕊在他眼前消失的时候,他下意识皱了皱眉。他知道自己过去埋葬那些老鼠时也是这样的表情。他给那些领头的老鼠取名字——当时它们还不叫做王,不过它们死得比同伴都快。国常路大觉帮他挖了第一只赤王的墓,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静悄悄地躺在里面。他用铲子背面把土压严实,拽过国常路的手细细察看,指甲缝里的泥土有易北河水早春的气味。

“中尉。”

他在空寂的黑暗里小声说。国常路大觉依旧不管不顾地躺在灵柩里,仿佛在半个世纪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不理他似的。威茨曼不高兴地皱了皱眉,人们离开他时总是这样,一声不响地闭上眼睛,从此再不说话。

有那么一会儿他想把整间灵堂照得透亮,好让他把他嵌进眼底里去。然而某种东西像是国常路大觉握着他肩的手那样让他平静下来,他稍许展开白银圣域。

现在他终于看清了他的恋人。国常路大觉和他记忆中的死者都不一样——他记得克罗迪娅死于窒息的时候,她在他的噩梦里痛苦地睁大眼睛,他拼命吻她的额头,泪水在那张光洁秀美的脸上像德累斯顿的公交线路图那样交错。他在她耳边语无伦次地说着他们谁都不曾相信的话,克罗迪娅却在自己的末日里微笑了。他凑上去想听清她说了些什么,然而光刺痛了他,更多眼泪不可挽回地淌下来,王剑巍巍而起,幽暗的地下室恍若白昼。

不一样。威茨曼想。中尉和姐姐不一样,跟那些倒在血泊里的人们和他们十公尺外的断手也不一样,都不一样。

他隔着玻璃描绘黄金之王脸上细密的纹路,就像誊绘那块麻烦的石板一样聚精会神——他确实觉得时间在他深爱的人身上刻下的东西和石板有着某种相似之处。他注视着无言的故事在那些深邃的沟壑里一字排开,交相放映。他看到他们最初那年波光粼粼的平静生活,宣传单折成的纸飞机呼啦一下从头顶飞过去,天空撕开一道血红的裂口,一捆捆尸体像晾坏了的鱼那样在光天化日下熊熊燃烧,然后国常路连着整个世界离他越来越远,城市从焦土上拔地而起,剑与剑遥遥相对。

那是时间没有给予他而他并不了解的东西。

然爱情依旧在半个世纪后将他牵引到他面前——这个念头促使他分解掉了最后一层玻璃。那个他在飞艇上俯瞰了无数次的陌生城市在他身后静静沉睡,夜幕如同婴儿的睫毛般柔软。他覆上那双苍老的手——在寿终正寝这个令人欣慰的结局到来之前,它们都像大地本身一样坚实有力。他试着扳开手指与他十指交握,尸斑像死亡的眼睛那样冷冷地与他对视。

第一王权者轻轻地吁出一口气,放弃了这个举动——即使是最初的王,他也无法命令今晚的月亮是亮抑或不亮。伴随了国常路大觉一生的刀被老人以国王入殓的姿势握在手中,他抚摸着冰凉的剑柄,想象一蓬矢车菊陡然从顶端盛开的样子。

他被自己逗笑了,于是他俯身下去,亲吻恋人的面颊。

“中尉果真是魔术师呢。”

吻落在额头,缓慢地顺流而下。白银圣域触及的皮肤在短短一瞬中舒展开来,尸斑褪去,仿佛清晨的阳光浸透教堂深处苍老而唯美的玫瑰窗,爱将他们从时间中带走。

“是中尉的话,果然就算什么都失去了,也能亲手重建起来啊。”

然后奇迹消失,世界如初静默黑暗。

“这点我总是不行呢,一点都不想再一次和中尉说再见。”他吻着灰白起皱的唇,整个世界的甘美记忆在那里与他微笑告别,“即使那是个一切都很悲伤的时代,这也太痛苦了。”

吻结束的时候他站起来,长发纷纷落下。

“呐,中尉,”他轻笑着退后,在灵枢边的台阶上盘腿坐下,“自从加冕为白银之王后,我就没有睡着过了。不变的身体不需要这些。”

国常路大觉一言不发。他干脆当那个寡言的青年还像六十年前一样立在身旁的黑暗里,握着刀目光沉沉地注视着他。他兀自说了下去。

“不过我还是会做梦,”他说,“就这样清醒着做梦,很不可思议吧,中尉。”

他仰面靠在灵柩上,凉得一激灵。

“这些年我梦到了很多东西,苏式坦克、脸朝下趴在泥潭里的年轻人、血…还有姐姐,她在梦里从来不和我说话,我一定是让她失望了。”他朝渐渐模糊的星空笑了笑,远处绵延的建筑轮廓笼着一层令人肃然起敬的锈红色。

“不过我想,在中尉这儿我也许可以做个好梦。”

他这样说着,闭上眼。

他梦见自己老了,和他的恋人一样满头华发——不似他原本的发色那样亮,却依然苍劲镬烁。

国常路大觉和他的面容从水面中缓缓浮起,彼此倚靠,巴洛克建筑华美而尖锐的倒影摇摇晃晃。

威茨曼大笑着作势要把最后一片酸菜丢进嘴里,从埃及远道而来的灰雁说着他不懂的语言扑棱棱落在易北河早春微凉的水中,把他们的笑容搅得粉碎。

他陡然坠回现实,世界表面落满熹微晨光。

“呐,中尉。”

他牵起嘴角,像是第一次道出口般小心地将那个称谓噙在舌尖,音节悄然融化。

黎明将至。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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